洗钱和犯罪的温床：比特币ATM在区块链深冬逆市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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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波波

根据 Valuewalk 最近的一份报告，全球比特币 ATM 的数量在 2018 年再次翻了一番，达到 4,000 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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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半以上分布在美国，数量为2389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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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全球第一台比特币ATM在加拿大问世，并于当年10月29日在温哥华的一家小咖啡馆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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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比特币ATM机，用户可以直接用现金购买比特币到他们的电子钱包：

您也可以直接将电子钱包中的比特币兑换成现金：

当时，人们交易比特币的主要方式是线下面对面交易——约定地点见面，谈好价格，一只手支付，一只手交付：买家通过二维码接收比特币地址在他们的手机或电脑上，卖家将手中的比特币直接兑换成现金。 当时最著名的交易场所之一是纽约的联合广场，也被称为“中本聪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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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对面交易的一个缺点是它们特别危险：2015 年 2 月，一名消防员在布鲁克林的一次此类交易中被绑架、刺伤和抢劫，警方声称这是调查的结果。 有组织的“比特币换现金”犯罪。

为了规避风险，人们很自然地想到了用机器代替自己进行交易，这就是比特币ATM机的由来。

而直到去年，当世界各国通过了解你的客户、反洗钱等金融法规加大力度限制线上加密数字货币交易时，整个区块链行业直接陷入了深冬，但线下的比特币ATM机却，手机市场需求呈爆发式增长。

在美国，安装一台比特币ATM机并不难。 只需数千美元，在美国商务部网站申请货币交易牌照只需15分钟。 一个本科生就能轻松搞定。 在美国甚至有些地方，当地法律只将比特币 ATM 视为自动售货机，不需要货币交易许可证。

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三年级学生哈里森·布劳弗斯一年前就安装了这样一台设备，日均交易额达到600-900美元。 开始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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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此类业务的管理，Coin ATM Radar专门在网站上整理了一份详细的知识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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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线下转账往往容易成为暴力犯罪的目标，因此操作一百台机器与操作一台机器的性质大不相同。 这时候，有实战经验的老兵就派上用场了。

这里的黎明很安静……

黎明前，一名前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出现在曼哈顿街头。 他们要去哈莱姆的阿波罗熟食店和水果店，那里是黑人聚集的地方，紧挨着同名的阿波罗剧院。 从表面上看，Apollo Deli & Fruit 和纽约的其他酒吧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它的广告牌下面有一个不起眼的标志，上面写着：“保持冷静，在这里购买比特币！”

在乐事薯片的货架旁，就有这样一个类似ATM取款机的设备。

三名便衣警察模样的神秘男子直接来到机器前。 其中两人守在场边，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另一名男子用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机器的前盖，露出了一个小键盘。 他在键盘上打字。 密码，一个装着数千元现金的塑料盒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然后他把盒子里的所有现金都倒进了随身携带的行李袋，然后把空盒子放回机器里。 几分钟后，三名神秘男子迅速返回车内。

今天早上 8 点，行李袋里装着近 30 万美元的现金：纽约 Cottonwood Vending LLC 拥有的 20 多台比特币 ATM 中的所有现金，神秘人公司负责安全运送现金。

Cottonwood 近年来发展尤其迅速，该公司现在运营着 91 台比特币 ATM，几乎允许任何人在纽约用直接现金购买比特币——使其成为纽约市最大的比特币供应商。 商业。 根据备案文件，该公司拥有 13 名员工，年收入超过 3500 万美元有人找你要身份证买比特币，相当于每台机器每年平均为公司带来约 385,000 美元的收入。

现在，Cottonwood正在申请纽约金融服务部颁发的比特币牌照——BitLicense。 有了这个营业执照，Cottonwood 就可以公开交易比特币了。

尽管如此，Cottonwood 的业务性质仍然是个谜，其网站上几乎没有任何关于该公司的信息，除了几台机器和它们的使用说明（“在触摸屏上输入信息时不要打错字！”）。

公司的创始人也非常神秘：Cottonwood 创始人之一 Aniello Zampella 的 LinkedIn 简介是一位“自由火焰艺术家”，并没有提及比特币或比特币 ATM 机的任何介绍； Cottonwood 没有回应 2009 年关于持有枪支和毒品的指控，并向 Chad Russo 认罪。

从比特币 ATM 取款后，神秘的前海军陆战队员来到“人群空间”中的 WeWork 办公室，这是一个时尚的共同工作空间，通常是新一代初创公司或电子公司的大本营。 商业公司使用。 清点完现金后，他们把美元堆在桌子上。 然后领导者向这些人每人支付 400 美元，而领导者本人会收到相应的比特币付款。

聘请退伍军人送现金是制药行业的常态； 现在，被金融业拒绝的比特币交易正在加入这一行列。

近日，一家在美国中西部经营数十台机器的马里兰州公司正在招募武装人员，这些人员需要佩戴摄像头，并且可以执行为期两天的驾驶任务。 招聘广告强调：“有实战经验的退伍军人优先！”

为什么比特币 ATM 是洗钱工具？

2018年，比特币价格暴跌，区块链行业进入深冬，但比特币ATM机领域依旧如火如荼，逆市狂飙。 仅在美国，每天平均安装五台新的比特币 ATM。

与Coinbase等在线交易所相比，比特币ATM交易速度更快，操作更方便，在商店、赌场、烟草店附近更受普通民众欢迎。

2018年以来，随着监管日趋严格，无论是线上交易所还是线下比特币ATM都被要求严格遵守银行业反洗钱规定，收集客户个人信息。

然而，劲龙难挡头蛇，而高度依赖本地化经营的比特币ATM机行业，确实有人对这个规定不屑一顾。 例如，洛杉矶的一家公司曾向客户打出广告：“无需身份证即可购买比特币，而且是‘完全匿名’的！” 该公司拥有 17 台机器。 严格来说，这确实是一笔非法交易。

因此，比特币ATM可以说是不法分子的洗钱利器。

当你在纽约哈莱姆的比特币 ATM 上购买比特币时，你可能没有意识到比特币正在交易给你是谁的电子钱包——它可能属于你旁边的陌生人的机器，或者哥伦比亚的某个贩毒集团，或者一些黑客用勒索软件抢劫比特币。

而在这里，往往少不了FBI的钓鱼执法。 在加利福尼亚州 2018 年 7 月的一项判决中，一名绰号为 Bitcoin Maven 的 50 岁南加州妇女因面对面的比特币交易被判处一年监禁。 当时，她被一名 FBI 卧底特工交易，后者明确告诉她，交易的 7 万美元现金来自毒品犯罪，但 Bitcoin Maven 接受了。

每笔交易的手续费也相差很大，并根据需求实时变化。 Cottonwood 向用户收取 19% 或更多的佣金。 看到这里，是不是觉得收费太高了？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那些犯罪组织收取多少地下洗钱费——至少30%！

但目前，比特币 ATM 并未引起美国监管机构的重视，因此利用它们洗钱已成为毒贩或其他犯罪分子公开的秘密。

“总是有人试图使用比特币 ATM 机洗钱，我们已经抓住了其中的一些人。”

美国前助理检察长阿诺斯宾塞如是说。

Spencer 目前是全球最大的比特币 ATM 运营商 Coinsource 的法务总监。 在转行之前，他说服一名联邦法官对洗钱罪处以法律允许的最高刑期。

于是在 2016 年 8 月，位于达拉斯的 Coinsource 聘请了 Spencer 帮助处理此类法律事务，他的工作职责还包括揭露和呼吁行业内的竞争对手遵守法律和道德底线。

斯宾塞还揭露了加密货币银行 AriseBank 的投资骗局，该银行宣布将在 2017 年底之前安装 1100 台加密货币 ATM。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后来起诉了 AriseBank 的首席执行官，尽管他不认罪。

每次到了一个新城市，斯宾塞都会去竞争对手的机器上购买比特币，看看有没有洗钱活动。

据他统计，美国超过一半的机器不符合相关规定——这些机器既不验证用户身份，也不限制交易。 这意味着有人可以明目张胆地利用这个漏洞洗钱，每年洗钱的金额可能高达5亿美元。 根据斯宾塞的说法，这是应该引起某些人注意的事情。

此外，他补充说，“事实上，有很多合法用户在正常使用比特币ATM机，通过这些机器，投机者和移民可以更方便地将钱汇回他们在菲律宾和墨西哥等地的家乡。”

他们不知道谁在用比特币换钱！

今年早些时候，斯宾塞在得克萨斯州的一家便利店兑换了 14,000 美元，面额从 20 美元到 100 美元不等。 然后他说服了几位联邦检察官和他一起去北达拉斯的一家购物中心，并向他们展示比特币 ATM 机中的漏洞——你不需要任何身份证件！

他用一张名为弗兰克·辛纳屈 (Frank Sinatra) 的假新泽西州驾照成功购买了比特币，他仍然以 1998 年去世的歌手弗兰克·辛纳屈 (Frank Sinatra) 的身份成功购买了比特币，价值超过 12,000 美元。 在联邦检察官的监视下，斯宾塞完成了三笔交易，每笔交易价值超过 3000 美元。 当机器要求验证他的身份时，他使用了 Sinatra 的照片； 当机器询问他的电话号码时，他使用了一个提供临时短信服务的网站提供的号码……而且每次都侥幸逃脱。 有几次比特币 ATM 要求扫描他身份证上的条形码时，他使用了自己或妻子的驾照。

最后，在机器扣除10%-12%的手续费后，斯宾塞成功将比特币发送到自己的比特币钱包中。

Spencer 说，45 分钟的演示可能违反了美国的几项银行业法规。

根据美国法律，每人单个工作日的交易限额为10,000美元。 如果超过限制，比特币 ATM 运营商必须向政府提交报告以供审查。 而如果有人试图通过存款来避免触发 10,000 美元的限额，运营公司也需要向财政部报告这些可疑行为。

Spencer 的交易额几乎是该航空公司每日限额（7,500 美元）的两倍。 比特币 ATM 运营商名为 DFWBitcoin，其创始人吉米斯科特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不当行为。

“每人每天的限额从3000美元到7500美元不等，具体取决于机器中的现金数量，我们的限额相对于同行来说已经很低了。如果我们属于一个骗局集团，我为什么不寻求最低要求呢？和最大限制？”。

Jimmy Scott的律师Joshua Radbod也表示，Jimmy Scott的行为是合法的，根据DFW的历史记录，当天没有用户的交易总额超过1万美元。 律师打印的交易记录包含五笔交易，其中三笔是斯宾塞、弗兰克·塞纳特里和弗朗库斯·西恩拉的交易。 交易记录显示，这3条记录涉及3个不同的比特币钱包。 但斯宾塞强调，他只有一个比特币钱包地址，两名联邦检察官证人和钱包截图也可以证明他的说法。

这些人不知道是谁买了这些比特币！

斯宾塞向美国政府解释说，类似的事件正在全国各地发生，除非相关执法机构尽快采取行动，否则整个行业都将受到影响。

他呼吁每一位检察官、监管者、立法者甚至记者宣传此类事件，以创造一个更清洁的加密货币空间，并吸引更多尚未使用加密货币的人。

联邦探员听了很感兴趣，但一再强调自己对这个领域不熟悉。

对此，斯宾塞感慨地说：“这件事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结尾

现在，纽约卡顿伍德不再使用退伍军人运送现金，而是转向武装安保公司。 此外，该公司还聘请了华尔街律师事务所 Latham & Watkins 的律师，帮助该公司获得纽约比特币牌照。

如果获得许可，则意味着监管机构相信 Cottonwood 拥有完善的操作系统，不仅可以确保他们的机器不被用于非法活动，而且还拥有交易记录库。 但问题来了：Cottonwood 最近声称，他们存储在 WeWork 办公室文件柜中的所有业务记录最近都丢失了——包括交易收据、客户数据、员工档案、合同和税务记录等等！ Cottonwood 在 10 月份对 WeWork 提起诉讼，指控其闯入办公室、窃取材料并销毁它们。 WeWork 拒绝置评。

不久前，斯宾塞的公司 Coinsource 刚刚在纽约拿到了第一张比特币牌照。 斯宾塞随后前往纽约测试卡顿伍德的比特币 ATM。 几个小时后，他在三个不同的位置测试了机器，试图找出潜在的问题。 根据他向纽约州金融服务部的描述，斯宾塞在 Cottonwood 比特币 ATM 上的洗钱方式与几个月前德克萨斯州机器上的漏洞完全相同：利用他妻子的驾照和假电话号码，斯宾塞成功脱机。 购买了 200-1000 美元不等的比特币。 在纽约第二大道的一家墨西哥餐厅成功购买比特币后，他说，“这些机器不知道是谁从他们那里购买了比特币。”

Cottonwood 评论说，这些机器符合“所有反洗钱法律法规”。

几分钟后，当 Spencer 试图购买价值 3,000 美元的比特币时，Cottonwood 公司将其代币化。 比特币 ATM 询问他的社会安全号码，当斯宾塞输入假号码时，他的账户被冻结了。

扣除 15.5% 手续费后，斯宾塞当天共收到价值 2000 美元的比特币。 对他来说，这是卡顿伍德采取一些措施的标志。 当记者问他对卡顿伍德的看法时，斯宾塞说：“比他想象的要好。”

而在文章开头退伍军人取钱的店里有人找你要身份证买比特币，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收银员表示，经常有买家求他换钱——100或50美元，这让他不得不在ATM机旁贴上代币：本店不提供零钱。 收银员说，他的商店每月向 Cottonwood 收取 500 美元的费用，但他不知道人们为什么或如何使用这台机器。

“这是合法的，对吧？”

收银员疑惑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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